从我记事起,每到六月六的前一天就会看到母亲,将大草锅,四丈锅还是八丈锅现在仍然分不清,用干布擦干,用干瓢(葫芦老了剖开的可以舀水舀面以前的一种用具也可着为容器小用结实耐用)舀上几瓢白白的面粉,在锅里摊匀,然后非要等到父亲晚点有时间了,才能一个烧火,一个人不停的翻炒,如果火苗过旺,会导致糊面,失去炒面真正的味道,似乎一个人难以完成,这只是我最初的记忆,具体是否可以也不清楚,只知道炒好的面粉微黄,不如生面粉那般白,味道很香,在翻炒的过程中能飘到左邻右舍的家中。 `GBW%X/
f#>,1,S
炒好了面粉,洗完锅,再烧上一锅的开水,我们都会迫不及待的拿上碗,装上面,加好糖,等待冲泡,搅拌的乐趣,有时因为水加的多了,桌子上溅出面粉和面水,母亲总招标师是用抹布一次次的帮我们擦着面粉,还叨叨着,别让衣服上都是,害怕谁不知道咱家吃炒面似的,调拌根据自己喜欢如煲稀饭一样,调出自己的稀厚,也讲究技巧的,否则调出来的面粉会表面耐看,碗底都是白色吸附干面,等真正吃到嘴的时候,一说话就会口喷白面的笑话了,从准备到翻炒,烧水等,锅上锅下汗流浃背的忙碌,不管份量多少,但只要动锅也要一两小时才能吃上或者装起来,而且保质期很长,喜欢面食的人能有体会,那种甜甜入口即溶,却不敢狼吞虎咽的感觉;吃炒面,一种平凡日子中的新奇,食物的换样吃法,能让当年的我们次日早晨不因为饿而吃上两碗稀饭! /$Ir5=B
l ~"^7H?4e
也正是因为这炒面,在外出上班时注册城市规划师是最为想家的典型,每个人写信的开头就会问我:‘鸣子,你还想家吗?’而我随即又会毫不吝啬的流下一行热泪,其实她们是懂我的,我真的很想家,白天上班碍于情面,晚上都在被窝里想念家里的一切,爸爸妈妈,还有炒面和罗卜干的味道等,虽然远在第二故乡,父母知道我的喜欢,于是在六月六之前会邮递包裹炒面,糯米粉给我,我们公司是完全食堂制,但宿舍开水全天供应,炒面对我来说也是饿时的另一种食物补充,就像父母忙里忙外满足我想家的感觉一样,尽管很多时候都是和姐妹们一起分享,就像是炫耀我的父母亲,也是因为我认可的姐妹情。 ?6!JCQJ<
*g "Nq+i@
一晃又这么多年了,记不清吃了家里多少的炒面和罗卜干,也记不清父母为了远方的我,围着锅灶流了多少汗,用了多少心,为寄出包裹还特意缝了多少个纯棉白布的口袋,现在想起心里有种当初心安理得期待享受无知的幸福。还有一企业法律顾问次,是在我孕期,害喜特别的严重,回娘家时吃什么回什么,妈妈心疼的问我想吃什么时,我脱口而出的竟然是炒面,害的老公偷笑半天,当妈妈把炒面泡好端给我吃时,口口都是那么押韵。如今已为人母,也能理解其中为儿为女的那种不求回报的爱,只是现在,顾着自己的小家庭,再奔波在婆家和娘家之间,实际上连给父母泡上一包吃下去据说32天才排完肝脏内毒素的方便面都不多,父母的爱就像这炒面一样,小火慢炒,任热气烘脸,任火苗熄灭和窜高,只为屋顶的那个烟囱,锅里炒好就要送人的这锅面,火苗大了,生怕面糊了,担心火苗小了起不了作用,才会一把草一把草百添不烦,亦或重新点然,也许他/她们点燃的是自己一次次的希望,想提供给锅里翻炒的余温,而那一锅的面粉也在父母默契的配合下炒出了六月六里无比温馨的一幕。